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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羡澄20题·其六】孤城(澄澄生贺小甜饼·补全版一发完)


我爱了!!


耍得风流 活得快活


一派少年风光恣意


商拾三:

#年龄操作,十六七新兵羡x二十出头孤城守将澄,我不管这就是我给澄澄生贺交的作业,因为最近总有人质疑我小甜甜的头衔,证明我的时候到了!摸着你们的良心说!我甜不甜!


#二锅头大宝贝的点梗,是我家二锅头冰淇淋没错啦,请大家期待一发她的互攻车,试阅过,巨他妈美味 @二锅头对瓶吹 !


#欢迎留言探讨!爱你们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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暌违不日久,憾未辞君长亭。转寄文墨,望来日得辗转入君手,不求鸿雁回传,但愿了我残念一桩。念切往事,依稀如昨。


 


魏婴,春寒料峭,千万珍重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壹】


江澄守孤城六载。


 


城破,他与城俱亡;城不破,他用余生继续守。这一晚他立在城楼上,头顶是摇摇欲坠的第十万块砖,耳边是未息的朔风烈烈,撩动他数日未解的战袍。


 


营前篝火从入夜一直烧到破晓,终于有人在城楼上寻到江澄,报曰:“魏婴不见了。”


 


帐内只剩下他的一套铠甲战服。


 


江澄颔首道:“知道了。”


 


又道:“自去巡营便是,不必声张。”


 


那士兵应了喏退下,江澄却还没走。墙下有一排被风吹散的马蹄印,是昨晚魏婴离开时留下的,他抬眼望了望天色,只剩一片黄沙漫天。黑云压城,却也不见落雨。


 


大概骑得还是他那匹瘦马,江澄想。


 


他回身,城楼顶上是战旗高昂。


 


一片孤城万仞山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贰】


江澄最恨王季陵这首《凉州词》,因为这首诗里的每一句都像极了他和他的城。


 


他离家多年,自记事起就已经随爹娘从云梦来此,他与这片寥落的天地相交数年,反倒云梦于他只剩午夜梦回时的一片荷塘,团团荷叶动也不动地立在那儿,直至末尾一场大火,叫他浮生一梦幽幽而醒,却不晓得是什么意思。


 


自梦中醒来后,江澄从关内辗转移了一株桃花种在城里的百戏楼旁,那是个他从自己的将军府里一眼就能望到的地方,越过那树,远处便是关外一片数年如一日的冷峭的山峰。


 


可惜那株桃树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,未曾死去,也从不开花。江澄给它浇水,总是想到那一句:


 


春风不度玉门关。


 


不度的是这座城,也是他一同埋在这座城下枯萎的心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叁】


直到魏婴好像入了柳叶的风一般闯进来。


 


那个少年骑着瘦马,黑色劲装外套着一层软甲,一头长发在背后用红绳高高束了马尾,他在马上坐得不老实,偏要前后左右倾过身去与人聊天,那马尾便随着他动作一上一下地甩,那一线朱红就那样突兀地撞进江澄眼里,再也没能走得出来。


 


仿佛乌云下漏得丁点日光。


 


定城砖下的城楼是江澄惯常站的位置,多年来他在这里迎来送往,看杀伐不歇,听战马嘶鸣。这一日他一如既往地来这里,着一席绛紫色的常服,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九瓣莲花的银铃。他看着那一队少年欢笑着打马而来,脸上稚气未退,眼中还留着未被战争腐蚀过的斗志盎然。


 


他心中嗤笑最是天真少年心,却不知自己也并非想象中那样孤城一座,他的那双杏眸在别人看来,也正落了星斗漫天。


 


魏婴仰头正看见他。


 


微一怔愣后,蓦然冲他露出一个灿烂而温柔的笑来;江澄注意到,这少年竟生了一双这般多情的桃花眼。


 


江澄这才省得:他原先竟是从未见过桃花盛开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肆】


魏婴自入了营便一直很兴奋,同他一起来的新兵被他骚扰了个遍,人人都听他说入城前看见了一位神仙似的美人儿立在城楼上,之所以断定了不是神仙,是因为魏婴发誓说那美人儿也朝他笑了,笑得十分烟火气,就算是神仙,也是个不慎跌落进凡尘的谪仙人。


 


有人不信,魏婴便拍着胸脯发誓:“他既上得了城墙,便一定是咱们军营里的哪位哥哥,待我见着,一定指给你们看!”


 


但新兵入营,总是操练更要紧些,一日下来也没多余的力气到处走动,是以这美人儿也一直没能见着。


 


 


直到入了秋。


 


这是军营里最重要的秋演,通过了这场演习,新兵就不再是新兵,而是可以上阵杀伐的铮铮男儿。


 


江澄一眼就认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。


 


这几个月来江澄收到的小报告不少,一大半是这臭小子违反军规,另一小半是这臭小子带着一群臭小子违反军规。


 


江澄开始时气得不行,差点要揪人出来军法伺候,但有一回见识过了魏婴偷酒喝的壮举,潜入、隐藏、反侦察再到消灭证据,样样做的行云流水,顿时觉得这臭小子竟是个可塑之才,也就放手由他去,有时还颇有兴致地给他设计关卡,一个将军整日里和个新兵斗智斗勇,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。


 


大概表现在明面上,就是比以前稍微爱笑了些。


 


魏婴跟着行了一套拳,尚还在队伍里左顾右盼,全指望这次全军集合的时候能见到他那位神仙哥哥,江澄压着剑从高台上走下来,一眼就看到这颗不安分的脑袋,嘴角抽了抽,还是没忍住高声骂他:“魏婴!你动什么动!”


 


魏婴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,下意识回过头来便见一柄长剑直直插在两脚之间,方才那个声音又道:“拿剑,跟我上台比划比划。”


 


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来,又望进了那双闪着光的杏眸里。


 


前后左右的人小声催促他:“魏兄!你快点呀!将军给你脸你还不兜着!怎么傻啦?!”


 


他提着剑迷迷糊糊往队前走,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:你说你好好一个将军,生得好看也就罢了,干什么要没事儿跑到城楼上吹冷风?!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伍】


后来魏婴问江澄:“我与将军大人连面都没见过,您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呀?”


 


江澄接过他伺候的热茶抿一口,也不爱搭理他那些胡言乱语,只自顾自地批阅公文,随口接到:“你还好意思说?每月告到我这来的状没有二十也有十五,巡防队天天变着法儿得逮你,你倒好,死不悔改!”


 


魏婴笑眯眯地过来替他揉肩:“可您不还是选我做了亲卫?”


 


江澄掩着唇轻咳一声,叱道:“我若不把你放在眼皮底下看着,万一你哪天把天给我捅漏了,我可收拾不了这烂摊子!”


 


彼时他还不知晓那日初见,并非他一厢情愿。


 


惊鸿一面,恰似东风暗度。


 


到底还是少年。


 


江澄在马上慢慢晃荡,勾着唇角看魏婴一骑绝尘,突然一勒马缰弯弓搭箭,转瞬间便将矮草间一只灰兔射了正着。


 


又调转马头哒哒地跑回来,举着自己打来的猎物笑着和江澄邀功,江澄看他那样子本想夸他两句权当哄他开心,却不料正是一行大雁南归自头顶而过,他竟也突然起了几分战意,探身从魏婴手上抢了弓,又从他箭筒里摸了箭出来,将身子向后一倾,一拉满弓,便将飞在队尾的一只射了下来。


 


魏婴在旁边看着,反过来手舞足蹈地夸他:“江澄!江澄!你好厉害!”


 


江澄一愣,把弓扔回他怀里,一勒马便朝掉落的大雁走去,背对着他大声骂道:“不懂规矩!谁准你叫我名字了?!”


 


腰杆挺直,却跑得有些仓皇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陆】


俩人信马由缰地向前走,多数时候都是魏婴在喋喋不休。江澄少有地未嫌他烦,竟一路饶有兴味地听他讲,前有长安繁花,后有江南红袖,桩桩件件都是他二十几载未曾经历过的人情世故。


 


“但这天下这般大,我也并非每一处都走过,”魏婴转脸看着他,脸上是一派真诚而又期待的神色,“等到你什么时候有空,我们一同去看好不好?”


 


“还有姑苏的天子笑,我们可以一同去寻一棵开得最好的桃树,在那树下喝。”


 


江澄被他的笑容迷了眼,身不由己地跟着点了点头,仿佛那棵开得最好的桃花已经开在心上一般,蓦地也跟着露出一点笑容来。


 


魏婴解下腰上水囊递给他,江澄接过来一闻便扬了马鞭想打他:“魏婴!你又偷了多少酒!”


 


魏婴见势不妙,低头躲了鞭子便策了马飞奔,一边跑一边笑道:“将——军——息——怒!那是我——攒了好久——才——省下来的!您赏的——桑落酒!”


 


江澄已经拔了瓶塞灌了几口,这时冲他得意洋洋地一扬那酒囊,朗声道:“你若再跑,这酒可就一滴不剩了!你这酒鬼可掂量掂量,是被我抽一鞭子划算,还是这一袋子酒划算?”


 


话音未落,魏婴已经打马跑回来,规规矩矩地停在江澄面前,期期艾艾地递上马鞭子,委屈道“您打吧。”


 


江澄剜他一眼,骂了声“出息!”,径自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到他手里,冷哼一声道:“这个换你的酒,不亏罢?”


 


是一个玄铁制的腰牌,刻着篆书的“魏婴”二字。


 


江澄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,半天才道:“我营里亲卫的制式,见腰牌如见我本人,如何,可满意了?”


 


魏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愣了一会儿竟从马上跳下来,绕着他蹦跶了几圈,兴高采烈地一把握住他悬在身侧的手,诚恳道:“江澄,我好高兴。”


 


“那你便收好了,”江澄面红耳赤地收手不得,只好由着他去,口里逞强道,“这腰牌只此一个,你若给我丢了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


 


话音未落,便见得江澄胯下战马嘶鸣一声,竟一回头将那腰牌叼了去,江、魏二人面面相觑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江澄勒马头,魏婴自去抢那令牌,二人一马折腾好久才终于物归原主。


 


魏婴看着那道正正落在自己名字上的牙印委屈得差点哭出来,干脆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坐,撇着嘴耍赖道:“我不管,澄将军不答应给我修我便不起来!说什么也不起来!”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柒】


那牌子……魏婴倒是拿走了。


 


江澄低头打量着魏婴留下的那副战甲,手指细细抚过上面修补的痕迹——正面满是刀伤箭洞,背后却是完好如初。


 


他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当了逃兵呢?


 


城下已是大兵压境,江澄转身决绝地撩开帐帘,将腰间重剑长鸣一声出鞘,语带铿锵道:“传我军令:死守城门七日,第八日随我出城迎敌,至死方休;敢有后退半步或以背对敌者者,斩。”


 


心里却还是侥幸:若是他回来时已经尘埃落定,这城与他,至少保下了一个。


 


七日夜。


 


后来他背抵着城门,听见不远处战鼓擂擂,魏婴鲜红的发带再次撞入眼中时,竟然又一阵侥幸:这城与他,竟然都保下了。


 


他眨眼甩去睫上的血珠,仰脸看着一片阴蔼的天,心中蓦然蹦出一句话来:


 


黄河远上白云间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捌】


江澄斜倚着床榻,杏眼下是两道明显的乌青,他皮肤是常年见不得日光的白,便是边关苦寒也未得侵扰半分的样子。


 


魏婴替他裹好了伤,又没忍住颇心疼地摸了摸他旧日的伤疤,这才替他披上衣服,坐在床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。


 


帐外的嘈杂透过薄帐传进来,屋内的火盆烤得很暖和。


 


江澄捡了床头茶碗喝了一口,斜睨着魏婴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,跪下。”


 


“胆子肥了——擅离职守,你说我该怎么罚你?”


 


魏婴双膝一并跪得震天响,转了转眼珠,一拜道:“全凭将军吩咐!”


 


江澄哼了一声,吹了吹碗上的茶叶沫子,半晌才慢悠悠道:“念你求援有功,将功折罪罢。”


 


魏婴心里乐开了花,面上却不显,反倒得寸进尺:“可我立了这么大的功,就这样随随便便折了吗?”


 


江澄把自己陷进背后的软枕里,皱着眉调整了一下姿势,这才好整以暇道:“你倒狡猾。说罢,想要什么赏?”


 


眼里已经是掩不住的笑意。


 


魏婴偏头打量他一会儿,突然在脸上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来。他凑近江澄,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


 


他得意地退了回去,在江澄错愕的眼神里重新规规矩矩地跪好,一双桃花眼都要飞到天上去,竟还美滋滋伸舌舔了舔嘴唇。


 


江澄翻了个白眼:“没出息。”


 


他身上有伤不方便,在魏婴面前也懒得端着架子,只随意地勾勾手指示意魏婴起来,笑道:“你怎地一点都不求上进,连讨赏赐也一点不心急吗?”


 


魏婴美滋滋地坐到他身边:“当然急,所以等到澄将军伤好,我再来正经讨个赏。”


 


却被江澄拽着前襟一把拖过来,晃神间就有一双薄唇覆上。江澄的颈间还有残留的硝烟和鲜血的味道,混着关外雪山上经久不化的雪的凉意,逐渐变得滚烫而激烈,不做不休地融进他的骨里。


 


江澄咬着他的唇模糊笑道:“放屁,你难道要等我教你吗?”


 


 


 


 


【玖】


春风闯进孤城,你盛开在我心里。


 


 


—fin—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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